娜姐（二十六、二十七、二十八、二十九、三十、后记）

二十六、
我们三个抬头看向我妈，她正流泪看着赵玲，脸上露出微笑。
赵玲喊了一声“梅梅”，过去蹲在病床旁，握住我妈的手，把头伏在上面，呜呜呜地哭起来。
我妈轻抚她的头发，笑道：“没事了、没事了……”
看着这一幕，我和娜姐相视而笑，眼泪跟着又流了下来……
我妈出院那天，我们把她从医院接回到了赵玲家中。
四个女人聊了一会儿，娜姐对我说道：“小芸，咱们先回去吧？把空间留给她俩。”
“好啊！”我说道，又对我妈和赵玲笑道，“妈，玲姐，就不耽搁你俩二人世界了。”
赵玲笑而不语，我妈还有些难为情，羞涩地笑了笑，低下了头。
我明白她的心理，毕竟女儿都这么大了，自己还跟一个女人成为了一对拉拉，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女儿爱人的前女友。
我过去抱住她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，笑道：“妈，乖乖地在家养好身子，过几天再来看你。”
“嗯。”我妈笑着对我点了点头。
娜姐也跟我妈道别，我妈对她笑道：“谢谢你，娜娜。”
娜姐笑道：“嗨！都是一家人，干嘛客气？”
赵玲送我们出来乘电梯，我对她笑道：“玲姐，照顾好我妈妈哦！”
“嗯！我会的。”赵玲点了下头，和我拥抱在一起。
我和她之前的那点芥蒂，随着这几天的相处和这一抱，可以说荡然无存。
送完我们，赵玲回到屋子里，看到我妈正独自垂泪。她过去捧起我妈的脸，说道：“梅梅，你怎么啦？怎么哭了呢？”
我妈握住赵玲的手，笑道：“玲，我不是在做梦吧？这一切都是真的吗？”
赵玲擦拭着我妈的泪水，笑道：“当然是真的啦！”
我妈又说道：“玲，你真的爱我吗？真的不是把我当成娜娜的替代品来爱的吗？”
赵玲叹道：“你还要我说多少次，从你出车祸的那晚起，实际上在那之前，我已经真的爱上你了……”
我妈泪流满面地看着她。她继续说道：“从那时到现在，以及将来，我爱的都只是你庄晓梅，而不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。”
她说完，吻向我妈，两张娇艳的芳唇吻合在一起，吻得缠绵悱恻。
热吻的间隙，我妈喃喃地说道：“可是，我当过小姐，身子那么脏，你真的不嫌弃我吗？”
赵玲一边吻我妈，一边说道：“在我眼里，你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女人。何况，我告诉过你，以前我为了达到目的，曾经也出卖过自己的身体，跟那些男人上过床，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呢？”
我妈含泪而笑，又和赵玲热吻不止。
卧室的床上，两个美丽女人的赤裸娇躯交缠在一起，温柔缠绵、如胶似漆……
高潮中，我妈又哭了起来。赵玲擦拭她的眼泪，问她又怎么啦？
她笑道：“我好幸福。”
赵玲也笑道：“我也好幸福。而且，梅梅，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哦！”
我妈流着泪，开心地笑了，和赵玲又吻在了一起。
令人心醉神迷的高潮过后，我妈依偎在赵玲怀里，说道：“玲，你能给我说说过去你和娜娜的事吗？以及，娜娜是怎样的一个人？”
赵玲吻了吻我妈的额头，说道：“你想听，我就说给你听。”
“我刚认识娜娜那会儿，总觉得她蛮忧郁的，后来才知道，她一直在思念一个人。”
“她思念的这个人，是谁呢？”
“是她的女儿，亲生的女儿。”
“啊？”我妈吃了一惊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，“娜娜还有过一个亲生女儿？”
她之前只知道，娜姐有一个养女，对于她有一个打小失散的亲女儿，还暂时未听我和赵玲说起过。
赵玲叹道：“是啊！那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……”
时光飞逝。九月中旬的一天，我走在校园里，看到前面停着一辆宾利轿车。旁边站着两个男人，一个中等身材，另一个身材高大。
那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在打手机，他看到我以后，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，放下手机向我走来。
他四十来岁的样子，身材挺拔，长得蛮帅的，上唇和下颌留着淡须，穿一身阿玛尼的长袖衬衣和西裤，脚上是意大利名牌皮鞋，手腕上带着劳力士，一看就是成功人士，而且是非常成功的那种。
“对不起，同学，向你打听一下……”中年男人走到我跟前，说道，“图书馆怎么走？”
我给他指了路，他似乎不太明白，我又耐着性子详细地给他说了一下。他这才说道：“谢谢你，同学。”
我微笑了一下，“没关系。”
正待离去，却被中年男人叫住，“不好意思，请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？”
我颇有些意外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素昧平生的路人，这种私人问题。
但我还是回答了他，“法律，怎么啦？”
“没什么……”他淡然一笑，“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，气质也够清纯，不知道之前有没有星探找过你？”
“没有啊！”我摇头说道，在心里寻思他到底想干嘛？
他又说道：“如果你有兴趣往演艺方面发展，我在国内有一家影视公司，我们可以谈谈……”
“对不起，我没兴趣。”我冷声说道，心想一定是遇到骗子了，打着影视公司的旗号招摇撞骗，专门骗那些渴望成名的无知少女打炮，估计他这身衣服、鞋子以及那辆宾利轿车都是租来的吧？劳力士也是假货吧？
就在这时，我感觉脑后的头发好像被人轻轻地动了一下，立即转身，发现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，而且离我挺近的。
我深感不适，并立即警觉起来，严厉地问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高大男人没有说话，只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，作出一副什么也没干的无辜状。
中年男人赶紧说道：“哦，同学，请你别误会，我们没有恶意……”
“抱歉，我得走了。”我说道，转身离去。
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意图，但感觉到准没好事，不想跟他们纠缠下去。
“同学，同学……”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喊声。
我充耳不闻，越走越快，深怕他们追上来似的。
不过我总觉得，那个男人似曾相识，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？
几天以后，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，是那个中年男人打来的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？
中年男人说请我吃饭，我说我们又不认识，我不会来的。他希望我务必去一趟，因为这关系到我的一生，并向我保证，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。如果我不放心的话，可以找一个人陪我一起去。
我想了想，答应了。赴宴那天，我请了我的一个室友陪同我，就是之前家境一般、却嫌贫爱富的那位，不过她现在和我相处得很好了。
我还在包里藏了一把水果刀，不是折叠式而是插在刀鞘里的那种，有一定的杀伤力。我和室友决定，到了那儿先听听他到底想干什么？绝对不喝一口水、吃一口菜。
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家私人会所。来到包房，中年男人已等在那里，那个高大的男人也在，看上去像他的随从或是保镖。
我和室友一到，就开门见山地问中年男人意欲何为？他说不急，还有一个人未到，请我们先坐下来。
我和室友只好坐下，高大男人让服务员给我们参上了茶水。当然，就像我和室友事先商量好的那样，根本没打算喝。
中年男人向我们询问在学校的情况，比如学习紧不紧张、伙食好不好之类的。
我有些沉不住气了，问道：“叔叔，你叫我来，到底有什么事？”
“请再等一等，很快你就会知道了。”他微笑道，用左手轻抚自己下颌的淡须，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分外耀眼。
这一幕，仿佛把我拉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，让我不安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，包房外进来了两个女人。我一看不禁大吃一惊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妈，另一个是赵玲。

二十七、
“妈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我惊讶地问道。
我妈也大感意外，“小芸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母女俩把话一说，才知道都是被这个中年男人请来的。我妈怕一个人来不安全，所以叫上了赵玲。
对于我和我妈跟这个中年男人聚在了一起，我越发地感到不安。
中年男人笑道：“既然人都到齐了，我们就开始吧？”
他又叫服务员离开包房，有事再叫她。服务员应了一声离去了。
“感谢各位的光临，先自我介绍一下，鄙人姓江，江大伟，以前也是咱们这里的人，早年移民美国，这些年在国内发展得比较多。”
江大伟说道，忽然话锋一转，说道：“在坐的各位当中，有一个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……”
他看向我，“她就是你，李小芸。”
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，我妈也大惊失色，母女俩不由得面面相觑。旁边的赵玲和我的室友也是惊讶不已。
江大伟又对我妈说道：“谢谢你，庄女士，如果没有你和你先生，小芸也活不到现在，我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女儿。”
接下来，江大伟告诉我们，他当年是如何跟我的亲生母亲生下了我，又是如何跟我离散，这些年又是如何踏破铁鞋地寻找我的下落。
听着他的话，我越来越暗自心惊，并陷入到了纠结和彷徨之中，直感叹老天真是太会捉弄人了。而我妈和赵玲也是各自眉头紧蹙，不时看向对方，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当年遗弃你并非我的本意，而是我的父母瞒着我干的。当时我人在美国，他们说你一生下来就死了，哪知道……”
江大伟不禁哽咽，“小芸，自打我知道你还活着以后，没有哪一天不在想你，没有哪一天不想找到你。虽然我已有了一个儿子，可这丝毫不能减弱我对你的思念啊！”
我忍住泪水说道：“江先生，一直都是你在自说自话，证据呢？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，或者说你并没有搞错？”
我还抱有一丝幻想，期盼是他搞错了，我并非他和我的那个亲生母亲所生。
他抹了一下泪水，稍微一举手，身旁的那个高大男人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纸，走到我跟前恭恭敬敬地递给我。
我接过来一看，是一份DNA比对报告，耳畔继续传来江大伟的声音，“那天我去学校找你，装作向你问路，并跟你东拉西扯分散你的注意力，然后取得了你的几根头发。”
“不过那天我并没有骗你，我在国内真的投资了一家影视公司。小芸，你的外形条件很好，如果你想当艺人，爸爸一定捧红你。”
“对不起，江先生，先别急着认女儿。”我冷冷地说道，又叫我妈、赵玲和室友先去包房外回避一下，我有话单独跟江大伟说。
她们三个起身往外走，江大伟叫住了我妈，“庄女士，请您留步。”
他又一抬手，高大男人拿过来一个购物袋，里面装着一个女式真皮包包，他接过来对我妈说道：“庄女士，感谢您和您的先生当年收养了小芸，并把她抚养成人。这是限量版的香奈儿，一点小意思，权当见面礼，日后再登门拜访您和您先生，到时另有重谢。”
我妈没有伸手接包，微笑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江先生，我已经跟我老公离婚了。”
江大伟“哦”了一声，一时蛮尴尬的。我妈笑道：“谢谢你的包，我不会要的。”
她说完又往外走，江大伟又叫住了她，“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？一时想不起来了……”
他作出若有所思状，我妈沉声说道：“那一定是您记错了，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您。”
说完和赵玲以及我的室友出了包房，那个高大的男人也出去了。
当包房里只剩下我和江大伟时，我问道：“想必你已经知道，我的亲生母亲在哪了吧？”
他点了点头，过来坐到了我的身旁。我又问道：“你联系过她了吗？”
他摇头。我冷声说道：“很好，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去打搅她，告诉她这件事。”
江大伟说道：“如果你要求我这样做，我答应你。”
沉默了半晌，他又说道：“小芸，现在你不再有疑虑了吧？我们是不是该父女相认了？爸爸会加倍疼你，弥补这十九年对你的亏欠，爸爸会不遗余力给你一切，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身体探向我，就差把我抱到怀里。
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，我不禁觉得可悲、可笑，并再次感叹造化弄人。
算起来，他今年四十三岁，跟我的养父同龄，可看上去天差地别，不同的生活境遇，对人的塑造真的是太大了。
当初我从养父那里知道了我是被收养的真相后，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，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？
当时我还在想，他们一定过得很难，甚至比我的养父母还要穷困，否则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遗弃亲骨肉的事？
没想到，今天我的生父如此光鲜地出现在我的面前，他的帅气、他的养尊处优，是那么的光彩照人。
如果我一生下来就在他的身边，不难想象，我的人生和我真实的人生是多么的截然不同。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公主，人见人羡的白富美……
而那个打小生活在贫困家庭，从十三岁起就不得不跟着养母出来卖yin，被嫖客凌辱，在酒店的电梯、走廊和大厅被别人看破母女俩的职业而遭尽白眼，在大学寝室倍受室友欺负的女孩，将不复存在。
想着这些，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。但我并无怨悔，因为我很清楚，我想要的是什么？只是感叹，老天为什么要捉弄我？
我抹了一下溢出眼眶的泪水，看着某处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能跟你相认。”
江大伟一下怔住了，这个局面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意料。在他看来，又有哪一个女儿，不希望拥有他这样的父亲呢？
尤其是我一直生活在一个贫困家庭，此时在见到他这个多金又帅气的亲爸后，本应伏到他怀中痛哭流涕地叫爸爸的啊？
“为什么？”江大伟看了我好一会儿，才问道。
“因为，老天早就让我们，没有机会再做父女了？”我又抹了一下眼泪说道，不看他一眼。
“我…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？”他莫名其妙地说道。
我抽泣了一下，依然盯着某处，说道：“你还记得五年前吗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，那天……”
听着我的话，江大伟的目光中，渐渐地现出了惊恐的神色。
“你嫖了一对母女，那对母女中的母亲，就是你刚才见到的我的养母。而那个女儿，当年她还不满十四岁……”
我扭头盯向他，哭着喊道：“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啊！爸爸！”
泪水从我的脸上滚滚滑落，哭泣道：“你竟然嫖了自己还未满十四岁的亲女儿，你还是人吗？”
江大伟顿时呆若木鸡，身体一下靠在了椅背上。
“所以……”我擦去眼泪，说道，“我怎么可能还会认你做父亲呢？就算我愿意，我不在乎，将来你在面对我的时候，不膈应、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？”
他颓然坐在那里，双目无神，不住地喃喃自语，“怎么会这样？怎么会这样？”
我站起来走到包房门口，驻足但未回头，决绝地说道：“所以，我们永远、永远都不要，再-见-面了。”
说完拉开包房的门，将这个生下了我并跟我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，扔在了包房里。
她们三个正坐在过厅的沙发上，那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另一边，见我出来纷纷起身，把目光投向我。
我走过去对我妈、赵玲和室友说道：“我们走吧！”
我妈稍稍怔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好。”
室友蛮诧异的，不解地问道：“这就走了？”
我对她微微一笑，“不然呢？”
赵玲开车载着大家离开了私人会所，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。
来到学校大门外，我和室友下了车。我叫室友等我一下，把我妈也叫下车拉着她走到一旁，说道：“妈，你认出他了吗？”
我妈说道：“怎么没有？一进包房就认出他了。”
她又问道：“那你，打算……？”
我笑了下，说道：“我不会再见他了，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。”
我妈微笑道：“好，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。不过，你和你母亲……？”
我顿时黯然，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？让我好好想想……”
“好。”我妈点头说道。
“我希望在我开口之前，你和玲姐能对这件事保持沉默。”我说着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我妈也流泪了，替我擦拭泪水，“妈知道，你放心……”
回宿舍的路上，室友一直跟我说，这么帅这么有钱的爸爸，怎么可能不认呢？换作是她，早就扑进爸爸的怀抱了。
我叫室友先回宿舍，自己一个人到操场呆会儿。她说你是该好好想想。
可她哪里知道，我要考虑的是另一件事，这件事让我深感困惑和不安。

二十八、
那年的国庆节，我们四个女人来到位于这座城市附近的一个海岛度假，在海景酒店小住两天。
这座小岛比较小众，在国内的名气不大，但风景优美，海水碧蓝洁净，海滩非常漂亮，来此度假的人，还是蛮多的。
到了这时，我妈和赵玲已非常恩爱，甜蜜得不行，好得有时连我都嫉妒。
无论怎么看，她俩都是那么的般配。我妈新做了头发，更显年轻也更加娇美了，看上去就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少妇。而赵玲的美貌中，又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英气，绝对是一个迷人的娘T。
在我们这两对拉拉中，娜姐和赵玲都是娘T，而我和我妈则都是相当于老婆的P。赵玲以前跟娜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P，跟我妈在一起后，她就转型成了T。
那天吃过晚饭，我们在海边散步。皎洁的月光下，我们这四个美丽的女人、两对相爱的拉拉，可能天上的神仙见了也会羡慕的吧？
赵玲和我妈十指紧扣走在前面，一边走一边偶偶私语，我和娜姐牵手走在后面，微笑看着她俩。
走着走着，她俩忽然驻足，趁着夜色吻了起来。我打趣地笑道：“哇噻，好恩爱啊！你俩也太如胶似漆了吧？不如早点回酒店哦！”
我妈回头，笑骂道：“死丫头，你是在羡慕嫉妒恨吗？”
“切！”我笑道，“我羡慕嫉妒恨你俩？我没有吗？”
说着一把搂过身旁娜姐的脖子，吻住了她的嘴唇，良久不撒嘴。
我妈笑道：“臭丫头，发什么骚？不如你和娜娜就在海滩办事吧？我和玲回避。”
“庄晓梅，你说什么？你敢再说一遍？”我松开娜姐，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向我妈走去。
她赶紧逃跑，我追了上去，一边追一边喊，“你给我站住。”
嬉笑声飘荡在夜幕下的海滩上。娜姐走到赵玲身旁，和她并肩看向我们母女追逐、嬉闹的身影。
赵玲含笑看着娜姐，看了她好一会儿。娜姐微笑道：“干嘛？这样看着我。”
“姐，谢谢你！”赵玲微笑道。
娜姐淡然一笑，“谢我干嘛？要谢就谢你自己，做出了对的选择。同时，也要谢谢晓梅姐，是她给了你最深的爱。”
“是啊！”赵玲轻叹道，和娜姐迈步往前走，“是她让我走出了和你的感情泥潭，现在在我的心里，我爱的人只有她，真的好爱她……”
她看向娜姐，笑道：“你会不会很失落啊？”
娜姐也笑道：“对啊！死丫头，我很失落哦！”
两个女人相视而笑。赵玲迟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希望，你和小芸之间，无论发生了任何事，都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关系。”
娜姐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干嘛这么说？”
赵玲笑道：“你别管，答应我，好吗？”
娜姐微笑点头，赵玲又说道：“姐，我可以抱你吗？”
娜姐向赵玲张开了双臂，这对昔日的同性情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
赵玲在娜姐耳畔说道：“娜娜，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，最好的闺蜜。”
娜姐微笑道：“嗯，对于我来说，你也是这样的。”
良久，她又笑道：“再这样抱下去，母女俩该吃我们的醋了吧？”
“我们已经吃醋了哦！”我笑道，跟我妈搂肩揽腰地站在她俩的附近，一起微笑看着她俩。
我妈笑道：“女儿啊！你的T和我的T这么亲热，我们这两个P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？”
“嗯，必须的啊！”我点头笑道，和我妈嘴对嘴地亲了一下。
赵玲笑了笑，看了一眼别处，揽住娜姐的脖子也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。
“哎呀！老公，你怎么能跟别人的老公这么亲热呢？”我妈嗔道，过去把赵玲从娜姐身旁拉开。
我也过去挽住娜姐的胳膊，四个人开怀大笑。
酒店的房间里，我和娜姐做完一次爱，问道：“娜娜，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“傻丫头，当然可以啦！”娜姐笑道，“这世上，即使发生了任何事，都不能把我们分开。”
“如果……”我看着她，试探着向她说出那个我前不久才知晓的真相。而这个残酷的真相，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折磨着我。
“我是说如果，我是你亲生的女儿，我们是亲母女，也可以在一起吗？”
我故作调皮地笑道，已经打算好，如果她尚不知道真相，并且表示不能接受这种事，就跟她说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。
她怔了一下，有些吃惊地看着我，“你……知道什么了吗？”
我微微地点了点头，但并不明说，决定以静制动。
她看了我好一会儿，问道：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？”
这下轮到我惊讶了，在心里盘算，难道她也已经知道啦？那个男人去找过她？或者说，听我妈和赵玲中的某一个说的？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我反问道，以守为攻。
娜姐轻叹了一声，说道：“已经知道一段时间了，没想到，我们竟然是母女，更没想到，你也已经知道了。”
我的心顿时砰砰地跳起来，但我并不害怕，反而莫名地开心。因为既然她已经知道了，却没有跟我透露半个字，依然跟我以情侣相处，这就说明，她的想法很可能跟我是一致的。
我兴奋得眼泪都流了下来，说道：“那你快点告诉我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知道多久了？”
她缓缓地说道：“三个月前，有一天我委托的在美国那边替我查找女儿线索的朋友，给我打来了电话，他向我报告了女儿最新的线索……”
“他说，当初我女儿并没有被那户人家带到美国，因为那个男人的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孩，给了我父母五十万以后，没有抱走孩子。至于孩子的下落，就只能问我的父母了。”
“于是，我第一时间打给了我父母，在我的逼问下，他们不得不承认，当初我还那么小，怎么可以当一个单亲妈妈呢？为了不拖累我的人生，他们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三天，忍痛将她遗弃了，并向我谎称，孩子是被那家人要走的。”
“当时我不由得联想到了你，因为我女儿的生日，比你的生日，也就是你被你爸妈捡到的日期，正好早三天，而你当初又是在这座城市被你爸妈收养的……”
“我当时真的不敢想象，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，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而已。可天底下，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？你是我女儿的概率，真的很大。”
“于是，我偷偷地拿了你的头发和我的头发去做了DNA比对，结果显示，我的确是你的母亲，我们是亲母女。”
娜姐说着，流下了泪水，“我在知道这个结果后，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。我为终于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，感到欣慰，同时又没想到，女儿其实早已在我身边，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，成了我的爱人。”
“我不安、纠结和彷徨了好久，发现自己在知道我们是亲母女的事实以后，仍然改变不了对你的爱，仍然无法阻止自己想跟你在一起的心，所以决定，暂时什么都不说，什么都不做……”
听着她的话，我也流下了泪水。她抚摸我的脸庞，含着眼泪说道：“那你，是怎么知道的呢？”
我把那天我的生父来找我的事，给她说了。我流泪说道：“当时我的脑袋一下就蒙了，我难以面对我和她相爱的那个人，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……”
我抽泣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：“那晚我一个人在学校操场哭了好久，后来在心里告诉自己，我不想失去她，就算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又怎样？我还是要和她在一起。”
“于是我决定向你隐瞒这件事，并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发现。可我又很担心，你迟早会发现，我担心你知道我们是亲母女之后，还能不能接受我的感情，和我在一起？”
我说完后看着她，含泪又含笑。她也含泪看着我笑，说道：“小芸，其实这些日子以来，我们彼此的想法都一样，都想瞒着对方，都怕对方知道这件事了。还好今天说出来了……”
我捧起她的脸，说道：“那么现在，娜娜，即使知道了彼此是亲母女，我们也要和对方相爱，也要在一起，无论如何也不分开，对吗？”
“是啦！是啦”她笑道，流泪点头，“也许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，才让我们更相爱的吧？”
我们热吻起来，相拥着倒在了床上。我一边吻她，一边用自己的花唇摩擦着她的花唇，摩擦着那个把我生到这个世界的地方。
我们都流了很多水，汇集在一起。我说道：“妈妈，我爱你。”
“女儿，我也爱你。”她微笑道。
今晚月色撩人，窗外的月光如水一般地洒进来，洒到我们母女赤裸缠绵的身体上……

二十九、
光阴似箭，时光的步伐来到了二零一九年的盛夏。
我和娜姐母女相认已近两年了，我已二十一岁，读完了大三，并利用暑假在赵玲任职的律所实习。
之所以没在娜姐的律所实习，是因为考虑到我们是母女兼情人，她担心自己不能严格要求我，所以让我给赵玲当起了徒弟。
赵玲还真是严厉，工作中一点不顾及我的亲妈和养母的情面，对我是当骂则骂。当然，她对我也是悉心指导，的确是个好师父、好姐姐。
我和娜姐没有公开母女关系，除了对娜姐的家人，更没有向任何人公开我们作为同性情侣的关系。知道这一切的人，这个世上除了我们四个以外，再没有别的人了。
娜姐的父母和养女也只知道娜姐和我是亲母女。二老对于当初被他们亲手遗弃、而今又失而复得的外孙女，自然是喜爱得不行，同时也对我羞愧难当，一度无法面对我。
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我和娜姐的宽慰，他俩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包袱，能够和我以祖孙相待了。
其实我并不怨恨他们，如果没有当初他们唱的这一出，可能在少女时代就当上了未婚妈妈的娜姐，再也没有机会完成学业、并当上一名优秀的律师了。
而我，也不会有机会和娜姐成为一对同性情侣。虽然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对拉拉，挺让人觉得荒唐的，甚至还会被认为是乱伦，可我和娜姐丝毫不以为意，甚至非常享受这样的关系。就像娜姐说的，也许正因为我们留着相同的血，所以才如此相爱。
我、娜姐，以及赵玲和我妈，我们四个女人接下来要做的，就是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。
到了这时，我跟娜姐的养女叶诗诗也相处得很好了。本来嘛！我俩一个是妈妈的亲生女儿，另一个是妈妈的养女，本来就是姐妹，应该亲如手足。
诗诗十五岁了，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、楚楚动人的美少女，我觉得她各方面都蛮像娜姐的，甚至比我这个亲女儿还像，可能是她从五岁起就跟着娜姐生活的缘故吧？
我妈和赵玲依然相爱如初，尽管赵玲能养活也愿意养活我妈，可她不愿闲着，开了个便利店。
她俩本打算收养一个孩子，可考虑到环境的因素，担心将来等孩子长大后，难以面对自己的两个养母是一对女同的现实，而且难免因此受到别人的歧视，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好在我妈有我这个女儿，倒也不缺天伦之乐。而赵玲则把对自己孩子的念想，转移到了她弟弟的儿子的身上。她的侄子一岁多了，常回老家去看他，还老给他买这买那。
我们两对拉拉之间，也是亲密无间，无异于最好的闺蜜。八月中旬，趁着娜姐和赵玲的律所放高温假，四个女人去荷兰旅游了一趟。
之所以去荷兰，是因为对于这个盛开着郁金香和到处都矗立着风车的国度，我们一直挺想去看看的。
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，作为世界上为数甚少的允许同性恋婚姻的国家之一，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宣布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，我们打算去荷兰登记结婚，并度蜜月。
我们没有参团，而是采取自助游的方式。我、娜姐和赵玲的英语还行，可以对付一下，而且欧洲国家的很多人都能说一口英语，再加上还有出国旅游的利器——便携式翻译器，走遍天下都不怕，所以到了那边也不用担心语言沟通的问题。
八月十五日中午，我们在广州白云机场登机，飞往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。
四个不同年龄段的大美女甫一登机，姣好的容貌、曼妙的身材，再加上时尚的穿着打扮，立即成为了机舱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，以至于很多同机的中国男人和外国男人均向我们行来注目礼。
我们搭乘的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波音七八七宽体双层客机，座位在上层，刚好占据了走廊两侧同一排的四个位置。
我和娜姐坐在走廊右侧，我妈和赵玲坐在走廊左侧，四个人都很兴奋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，对此次的蜜月之旅满怀期待和憧憬。尤其是我和我妈，都是头一次出国，又是跟各自心爱的人一起，更是兴奋得难以自已。
下午在韩国的仁川国际机场停了一个多小时，重新起飞折返向西，飞往地球的另一边。
我睡了一大觉以后醒来，发现舷窗之外一片漆黑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，已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，从娜姐的肩上抬起了头。
“醒啦？”娜姐轻声问道。
我睡意朦胧地“嗯”了一声，问道：“你没睡吗？”
“睡了会儿，刚醒。”娜姐说道。
我又问到哪了？娜姐看着前方显示屏上的路线示意图，说道：“正在飞越地中海。”
我问道：“地中海是什么海啊？在哪个国家？”
娜姐笑道：“地中海是位于欧洲南部和北非之间的海域，因为被两个大洲包围着，所以叫地中海。它不属于哪个国家，沿岸有好几个国家呢！”
“哦！”我对娜姐笑道，“娜娜，你懂得可真多。”
我看了看走廊对面，我妈和赵玲正相倚而眠，估计这会儿大多数的乘客也都在睡觉吧？
趁着机舱里只开着地灯，偶有几盏阅读灯亮着，光线比较暗淡，我吻向娜姐的嘴唇，她没有拒绝，和我吻在了一起。
热吻的间隙，我小声说道：“妈妈，我爱你。”
自打和她母女相认以来，我很少叫她妈妈，只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，偶尔叫一下。
她微笑道：“我也爱你，宝贝。”
两张娇艳的芳唇又吻合在一起，良久也不分开。我感觉自己那里都湿了，索性把手从娜姐上衣的开口处伸进去，直接伸进胸罩，握住了一只豪乳。
娜姐赶紧将我的手往外拽，羞道：“干嘛呀？”
说着往外侧看了看，埋怨道：“飞机上呢！”
我使劲不让她拽出来，笑道：“没事，都在睡觉呢！”
她只好由着我。我又换到另一边摸了摸、捏了捏，两个乳头都挺立起来。
我拿出手，伸到了薄毯之下。因为机舱里冷气开得很足，所以空姐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条薄毯。
我的手在薄毯的掩盖下，解开了娜姐牛仔裤的纽扣，又拉下裤链，往内裤里摸去。她隔着薄毯捉住了我的手，看着我笑，“又想干嘛啊？”
我没理她，手越过那片芳草地，抵达了那条沟壑，发现也已经湿了。我在那里摸来摸去，水越来越多，索性深入了进去。
娜姐又往外看了看，喃喃地说道：“不要啦！快点拿出来……”
我继续在里面探索，笑道：“都湿成这样了，真要我拿出来？”
她俏脸羞红，说道：“讨厌啦！”
随着我的动作，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，开始娇喘起来。为了不让别人听到，她使劲压抑着自己的声音。
我一边手上动着，一边跟娜姐接吻，她越发地意乱情迷。
这个过程中，不时有空姐或乘客从我们身旁经过，一有脚步声传来，我们的嘴唇就分开。我仗着有薄毯掩盖，仍然没停手，每当这时，娜姐都蛮害羞的，却又没办法让我停下来。
终于，她在万米高空之上，被我的手指送到了高潮。
我抽出手，从薄毯下拿出来，向娜姐展示湿淋淋的手指，坏坏地看着她笑。她娇羞地一笑，用纸巾替我擦拭手指。
这时，走廊另一侧的我妈醒了，问道：“到哪了？”
我说道：“到地中海了。”
我妈又问，“地中海是哪儿啊？在哪个国家？”
我说道：“地中海位于欧洲南部和北非之间，因为地处两个大洲的包围之中，所以被称为地中海。它不在哪个国家，沿岸有好几个国家呢！”
“哦……”我妈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娜姐掐住我的腰，看着我笑。我对她笑道：“现学现卖，不可以吗？”
北京时间八月十六日凌晨四点多钟，荷兰当地时间八月十五日晚上十点多钟，我们乘坐的航班终于抵达目的地——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国际机场。
当晚，我们下榻于阿姆斯特丹市内的一家小型酒店，老板是中国人，赵玲事先在这里订了两个房间。我们此行的所有攻略，几乎全都是由赵玲完成的。
由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，而此时又是北京时间的后半夜，大家都很困了，洗漱了一番呼呼大睡。

三十、
翌日早上，我醒来时，娜姐已醒了，正静静地看着我。我对她嫣然一笑，奉上了芳唇，和她热吻起来。
热吻中，娜姐的手指深入到了我那里面，我抗议道：“你干嘛？大清早的强奸我。”
她一边驱动手指，一边笑骂道：“臭丫头，你说我干嘛？昨晚在飞机上你对我做了什么来着？我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
“不要啦！救命啊！”我笑道。
很快，我被娜姐送到了高潮，伏到她的两腿之间，在那里舔舐。过了一会儿，我张开双腿倒着趴在她上面，和她相互亲着对方的那里……
做完抵达荷兰后的第一次爱，我们一起在浴室洗了个澡，出门来到餐厅吃早餐。
我妈和赵玲已在那里吃上了，四个人一碰头，决定按原计划，今天上午就去市政大厅领结婚证。
作为欧洲发达国家的首都，阿姆斯特丹的市政大厅很简陋，顶多相当于国内的街道办事处，而且工作人员大多不是公务员，而是志愿者。
尽管这种形式的结婚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实际的法律意义，毕竟我们没办法拿到大使馆去公证，但我们要的就是这种象征意义和仪式感。
很快，我们两对拉拉就办好了各自的结婚证。走出市政大厅，迎着西北欧明媚的阳光，四个人的心情都格外地好。
在荷兰的那几天，我们游览了这个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国家的很多景点，饱览了郁金香盛开的美景。
出于好奇，我们还去参观了阿姆斯特丹举世闻名的红灯区，并观看了一场真人性爱表演。
荷兰是一个性观念非常开放的国家，不仅开全球的风气之先承认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，色情业也是被政府允许的，而且十分发达。
阿姆斯特丹的德瓦伦街区横跨几条运河，密布着阡陌纵横的小街小巷，既是著名的红灯区，也是外国游客必去的观光地。
只见每条街道的两边，鳞次栉比地分布着若干玻璃橱窗。而在每个橱窗的里面，都有一个或两个甚至三个妖艳的女人，她们穿得极其的性感暴露，搔首弄姿地向每一个从橱窗旁经过的男人招揽生意。
我们边走边看，路过一个剧院时，看到海报上显示，这个剧院有真人性爱表演，而且马上就有一场演出要开始了。
此时夜幕低垂，我们四个人都没有看过这样的演出，觉得蛮好奇的，就合计起来，要不要进去看看？
这个说，有啥可怕的？看就看。那个说，看这个的都是男人吧？我们四个女人多难为情啊！又有人说，女人怎么啦？刚才看到好多女人都入场了呢？
于是，我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，买票进了场，每人二十五欧元，不算太贵。
剧院里几乎座无虚席，男女老少都有，还有不少东方面孔的人。看到这种情形，我们才把刚才的那点难为情彻底放下，在这座被称为世界性都的城市，还有什么可忸怩的呢？
等了一会儿，表演开始了，有主题、有剧情，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看话剧。
随着剧情的演绎，演员们开始真枪实弹地做起来，有一对一，有3P，有双飞，还有群P，甚至有女同，各种极香艳、刺激的场面简直是蔚为壮观。
更有甚者，有几对演员分别来到观众席的过道上表演，让大家近距离地观赏。整个剧院里好似荷尔蒙四处飞扬，令身处其中者无不脸红心跳、意乱情迷。
那晚回到酒店，两对拉拉各自进屋，门刚一关上，我和娜姐就脱光衣服抱在了一起。
刚才的那些活色生香的性爱场面，尤其是女同表演，早已让我春心荡漾，内裤都湿透了，而娜姐的那里也已泛滥成灾。
因为欧洲酒店的房间都很小，墙壁也不太隔音，我和娜姐做的时候，听到从隔壁传来了我妈和赵玲的呻吟声。
我估计，她俩也听到了我们的吧？
翌日早上，两对拉拉来到餐厅吃早餐时，相互之间还有那么点难为情呢！
从荷兰回来，生活依然沿着固有的轨迹前行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。
二零二零年一月中旬，娜姐因为一个案子要去武汉出差。我们那时已有所耳闻，武汉出现了几例类似当年非典的不明原因的肺炎，有些担心娜姐此行的安全。
娜姐说电视上不是都辟过谣了吗？没那么厉害，不用担心，还说她会注意安全的。
娜姐走的前一天晚上，我和她缠绵做爱。尽管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，她不时去外地出差，可这次不知为什么？我特别舍不得她走，跟她做的时候哭了。
娜姐一边在我那里面抽送，一边擦拭我的眼泪，笑道：“傻丫头，又不是生离死别，干嘛哭啊？”
我抽泣道：“人家舍不得跟你分开嘛！”
我被她送到高潮后，解下她胯间的假JJ，伏到她身上，用自己的花唇摩擦她的花唇，一边吻她，一边喃喃地说，“我爱你，真的好爱你！”
“我也好爱你！”她说道，与我热吻，下面迎合着我的动作。
我们就这样缠绵悱恻、如胶似漆，一起奔赴高潮……
娜姐在武汉的那几天，我们天天通过电话和微信联系，除了互诉相思，我每次都要叮嘱她在那边一定注意安全。
可有一天，她还是跟我说，她被传染上了。我一下就哭了，嚷着要去武汉找她。她说傻丫头，这种时候你怎么能来武汉？再说我都被隔离了，你来了也最多隔着窗户跟我见一面。
我哭着说，就算是这样，我也要来见你、陪你。娜姐好说歹说，我妈和赵玲也苦苦劝我，我才打消了去武汉的念头。
娜姐宽慰我，说医院的条件挺好的，医生、护士也很尽责，她每天除了治疗就是呆在隔离病房里什么都不用做，吃吃饭、看看电视、玩玩手机，还挺休闲自在的，权当度假。
我妈和赵玲也安慰我，说娜姐毕竟才三十七岁，身体也挺好的，没什么大问题，很快就能康复。
在她们的安慰下，我也就没那么担忧了，嘱咐娜姐每天都要跟我保持联系。
可我怎么都没想到，最初那几天，娜姐一切正常，可之后两天没有了音讯，手机也打不通，微信也不回。
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，娜姐的手机打了过来，却不是她本人打来的，而是武汉那边的某个工作人员。
他一开口，我就预感到了不妙。果然，他在电话中告诉我，娜姐因病重不治，已于今早不幸离开了人世。
我当时如遭雷击，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耳边不断传来对方的问话声……
次日，武汉宣布封城，一场突入其来的疫情席卷了整个国家。
那几天，我不吃不喝，什么都不做，成天躺在床上，哭了睡，睡了哭，人一下消瘦和憔悴得不行。
我没想到，那天早上送娜姐出门，竟是永别。难怪前一天晚上我那么舍不得她走，难道那时我已有了预感？早知道是这样，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她去武汉。
我妈心疼得不住地掉泪，捧着装满饭菜的碗，苦苦哀求我好歹吃几口，可我不为所动。
赵玲实在看不下去了，一把将我从床上拎了起来，惊得我妈连忙喊，你干嘛啊？
赵玲没理我妈，跟我说你这样折磨自己算什么？娜姐在天长看到了能安心吗？娜姐不在了，我们哪个不伤心、不悲痛？我和她认识快十年了，和她好过两年，跟她是最好的闺蜜，我的伤心和悲痛比你一点不少……
然后她又跟我说，逝者已矣、生者如斯，为了娜姐的在天之灵，为了我自己，也为了为我担忧的我妈和她，好好地活下去。
在赵玲的当头棒喝之下，我才开始勉强进食、喝水，可内心却因永失母亲和爱人，悲痛得无以复加。
四月份，武汉解封后，我和赵玲去武汉取娜姐的骨灰。本来赵玲怕我太过悲伤，又觉得现在的武汉依然不安全，打算一个人去，可在我的坚持下，还是让我跟她一起去了。
在殡仪馆一拿到骨灰盒，我们当场就泣不成声。尤其是我，真的是痛不欲生，赵玲一边哭着，一边劝慰了我好久。
把娜姐接回来以后，我们买了一块墓地，择日将她入土为安。下葬那天，为了不让娜姐父母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，我们没让二老去墓地。
其时细雨霏霏，仿佛老天都在为娜姐垂泪。赵玲搂着诗诗站在墓前，悲泣不止，我妈也在一旁不停地抹泪。
我不忍看墓碑上的照片中娜姐的容颜，背对着墓，默默流泪。
泪眼朦胧之中，我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，耳畔传来娜姐此生跟我说的第一句话，“隔壁的美女，你那边有厕纸吗？我这边没有了，能不能给递点过来？谢谢你了。”
然后，我又看到她站在我面前说道：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？”
一切都宛若昨日，而今却和她天各一方、阴阳两隔。我在心里呼唤着，“娜娜，娜娜……”
悲伤犹如从地下冒出来的无数根藤蔓，爬满了我的整个心房……

后记、
二零二一年四月三十日，我把车开到了我的中学母校的校门外。由于五一节将至，来接孩子的家长的车已聚集了很多，交警在这里维持秩序。
今天是我的二十三岁生日，这个日子是我真正的生日，不是我的养父母捡到我的那天。二十三岁的我，已从大学毕业快一年了，成为了一名律师助理。
此时距离娜姐离开人世，已有一年零三个月。
这一年多以来，在我妈和赵玲的陪伴、鼓励下，我总算从悲伤中振作起来。饶是如此，每当午夜梦醒之时，仍让我泪如雨下。
站在车旁等了会儿，看到叶诗诗背着书包、拉着拉杆箱向我走来。她今年十七岁了，越长越漂亮，身材也很好，比我还高出了几公分。
诗诗远远地对我嫣然一笑，并向我招手。每当看到她，我都犹如看到了娜姐，这次也不例外，悄悄抹去溢出眼眶的泪水。
同时，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还是十三四岁少女的我，从这个校园走出来，走向等在这里的我妈，跟她去见某个客人。时光荏苒，昔日的那个雏妓，已成长为今天的白领丽人、实习律师。
我不禁更加地心潮起伏。
“姐，等多久了？”诗诗走到我跟前笑道。
“没多久，刚到一会儿。”我笑道，把她的拉杆箱放进了后备箱。
自打上高中后，诗诗开始住读，每周五回家，不是我去接她，就是我妈或赵玲接她。
警察过来催促我们赶紧驶离，我和诗诗上了车，驾车离去。
一路上，诗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，仿佛要把对我积攒了一周的话，全都说出来。小丫头跟我的感情很好，如同亲姐妹，娜姐去世后，她对我就更依赖了。
我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看向她，仿佛又看到了娜姐。
虽然她不是娜姐亲生的，却跟娜姐越来越像，无论是长相、身材，还是气质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，是不是老天搞错了？是娜姐亲生女儿的，其实并不是我，而是诗诗。
一想到娜姐，我就忍不住掉泪，赶紧擦了一下，盯着前挡风玻璃外的路况，继续听诗诗说话。
姐妹俩来到某个饭店的包房，我妈和赵玲已等在那里，桌上摆着生日蛋糕，等着为我庆生。
自打娜姐去世后，她的父母回到了安徽老家生活，我们四个女人一起住在娜姐生前住的那套大房子里，相依为命。
我妈和赵玲已完完全全把诗诗当做是她们的女儿，尽心抚养和照顾她。诗诗也把她俩视作自己的母亲，管我妈叫梅姨，管赵玲叫玲姨。
小丫头已知道了我妈和赵玲是同性伴侣的关系，她的思想很开通，丝毫不觉得羞耻。
“女儿，生日快乐！”
“小芸，生日快乐！”
“姐，生日快乐！”
当生日祝福歌唱毕，在我这三个至亲的女人送上的祝福声中，我许下心愿吹灭了蜡烛，接受她们的亲吻，也亲吻了她们。
我在心里对天上的娜姐说，“妈妈，你看到了吗？我二十三岁了，我一定会很幸福的，请你一直在天上看着我。”
吃过晚饭，我们四个人又去KTV唱了歌，尽兴而归。逝者已长矣，生者当如斯，娜姐已不在了，我们被她爱着的每一个人，只有好好地活着，才是对她最好的怀念。
那晚，我泡在浴缸里的时候，仍然因想念娜姐而泪流满面。这时，浴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和诗诗的声音，“姐，姐，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我赶紧擦去泪水，说道：“嗯，你进来。”
诗诗推门而入，我问她什么事？她笑道：“我想跟你一起泡澡，可以吗？”
我笑了笑，点头说道：“嗯。”
她嫣然一笑，脱去睡裙又褪掉内裤，一丝不挂地往浴缸里跨。那少女的娇躯，是如此地曼妙迷人，让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……
我们说了一会儿话，诗诗说道：“姐，你可以告诉我，你和妈妈所有的事吗？”
我不由得一惊，怔怔地看着她。她笑道：“其实，你和妈妈的事，我早就看出来了，我早就知道你们在相爱。”
我更加吃惊，耳畔继续响起她的话语，“请你告诉我，你和妈妈的故事，我想听。”
那一刻，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娜姐，她正看着我笑，心里变得异常柔软，对她微笑道：“好……”
诗诗甜甜地一笑，移过来搂住我的脖颈，两个玲珑娇乳轻触我的乳房，轻声说道：“所有的事哦！关于你们的一切……”
那对芳唇向我吻来，我不由自主地跟她吻在了一起……

（全文完）